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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相親之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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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未央原本以為,回家了可以好好睡,可以好好吃,反正怎樣一切都會以享受為主,畢竟公休過後,她是要打一場硬仗的。畢竟過年,別人放假,她是要上班的。可她卻沒有想到,好不容易的這幾天休息已經被自家老媽安排得妥妥當當。主要的活動只有一種,那就是——相親。

一開始未央是拒絕的,但因為她說不出個正當的拒絕理由,所以意見被駁回。誰讓她的男朋友,現在還“見不得光”呢。

去相親之前,未央給蘇槿歌發了個短信,簡簡單單說:媽媽逼我去相親了。她知道,蘇槿歌最近很忙,這會兒還不到傍晚,要看到短信大概要到深夜了,所以她將手機丟到包裏,心安理得地出發了。

約見的餐廳離未央的家不遠,和老媽走了十分鐘就到達了目的地。進去前,未央媽媽千叮嚀萬囑咐讓未央註意形象不要亂說話,未央無奈,只好敷衍著答應。

餐位訂在最裏靠窗的位置,很好辨認,未央和媽媽一進去,就看見了已到的兩人。對方也是由長輩帶過來的,高高瘦瘦的,長相格外斯文。一見到未央過來,他立即就低下了頭,看起來有些靦腆。未央作為導游,什麽樣的人都見過,自然舉止要大方些。和傳統的相親差不多,一開始是雙方長輩扯話題,扯到一半借故遁走,然後留下兩人單獨交流。

一開始都很順利,不過到了最後環節,未央的媽媽和對方長輩一走,場子立即就冷了下來。

對方似乎不善言談,而未央並不準備說些什麽來沒話找話。本來就是被逼著來的,她自然沒必要表現得很自願。

冷場了十幾分鐘左右,對方終於開了口,憋出了兩個字:“你好!”

未央正喝著茶,聽到這麽一句差點沒噴。和著剛剛雙方長輩說了那麽久引了話題,到他這裏只能引出一聲問好。她掩面咳了咳,點頭,鄭重其事地回了句:“你好。”

似乎是得到了回應有了自信,那男人咧嘴笑了笑,說:“很高興見到你……”說到這兒,偷瞄了一眼未央,搓了搓手掌,憨笑著說,“你還挺好看的。”

“呃……謝謝。”未央的道謝有些生硬,她其實更喜歡冷場一些。

“那個……我的意思是……我對你挺滿意的……”男人低著頭說,時不時地看未央一眼,說到這裏,他撓撓頭,繼續,“要不……咱們就處處看吧……”

未央一下子睜大了眼,這家夥不是剛剛還憋不出話的嗎?怎麽才一會兒就他們就聊到可以處處了?未央想了想,自己貌似只說了一句“你好”一句“謝謝”來著……

剛張口要說明,未央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。她睨了一眼來電顯示,整個人差點沒從凳子上跳起來。

竟然是蘇槿歌!

不知怎麽的,總有一種幹壞事被抓包的感覺。

對男人說了句“不好意思”,她拿起手機接通電話,還沒開口,就聽見對方問:“在相親?”

聲音淡淡的,卻讓未央起了一身冷汗。

她輕輕應了一聲,聽得對方又說:“把電話給他。”

“啊?”未央沒太聽懂。

蘇槿歌加重音說:“把手機給你對面的男人。”

未央眉頭微微一蹙,看了眼自己的相親對象。蘇槿歌要和他說話?可是他們能有什麽好說的?

知道未央楞神了,蘇槿歌又說:“給他。”這兩個字,說得咬牙切齒的。

未央不敢再耽擱,立即把手機遞給男人,自己就覺得不可思議地說:“有人找你。”

男人疑狐地接過電話,放至耳邊,就聽得那頭帶著磁音的男人的聲音。

未央看著男人睜大了眼睛看她,一張臉登時通紅一片。然後馬上的,他站起身,把手機遞還給未央,說了句“對不起”便慌忙地離開了。

未央嘴張得都可以塞雞蛋了,拿起手機問那頭的蘇槿歌:“你說什麽了?”不等蘇槿歌回答,她腦補地問了一句,“你不會說我有傳染病吧?”不然對方怎麽避之不及,逃之夭夭?

原本悶著聲的蘇槿歌聽到她這麽一句,也忍不住笑了,從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無奈:“央,我說話就這麽難聽?”

未央撇撇嘴,看著一桌雜七雜八的餐點,拿起筷子戳起一盤菜,一邊戳一邊說:“不是難聽,是毒舌。”

蘇槿歌失笑。

“槿歌,你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?”說了一些有的沒的,未央這才轉回話題。

她面前的菜已經被她戳得不成樣子,她移開,又換了另一盤。

從手機裏傳出的他的聲音,低低的,沈沈的,一如既往的好聽。

“再不打電話,女朋友就和野男人跑了。”

未央心裏一暖,面上卻還是說:“那哪是野男人。”

“那是什麽?”蘇槿歌反問。

未央手中戳著菜的動作頓了頓,她轉著眼珠想了想,說:“反正不是野,人家穿戴挺齊整的,也挺斯文的。”

“哦。”那頭輕輕應了一聲,然後一字一頓吐出八個字,“衣冠禽獸,斯文敗類。”

未央手中的筷子一歪,那原本被她戳著的菜受力在空中一個翻轉跳到了另一個盤子裏。未央立即放下筷子,張望了一下周圍,然後掩面咳了咳,問他:“你剛剛不會在電話裏罵他吧?”

“我是文明人。”蘇槿歌說得風輕雲淡。

的確,蘇槿歌罵人不帶臟字,但是不帶臟字並不代表不是罵人啊!

未央覺得再猜下去她什麽腦洞都會有,還不如就聽他說。

“你到底說了什麽啊?”

少了筷子未央總覺得手裏空了什麽,於是她又拿起剛剛擺好的筷子。這會兒不戳菜了,開始戳自己碗裏的米飯。一個人在這難免有些無聊,她將視線轉向窗邊。

一轉,她戳著米飯的動作便停了。

落地窗外,人群密集,車來車往,而她的正對面,正停著一輛車,一輛她熟悉的車。

而電話裏,他的聲音也緩緩傳來。

“我說。”

他稍稍的停頓,同時那邊車子也搖下小半截窗子,露出他深邃的眼睛。

眼睛是心靈的窗戶。

未央看不到他的整張臉,但由著他的眼,看到了他的心。

眸光柔和,他的聲音也溫暖低啞。

“你的對面,坐的是我的女人。”

上了蘇槿歌的車,未央先和在駕駛座上的胡安打招呼,然後才問正主:“你怎麽會在這?”

“剛吃過飯,準備回酒店。”蘇槿歌面色微沈,說完這話刻意地看了一眼胡安。

胡安正從後視鏡裏看著兩人的互動,看到蘇槿歌這麽一眼,立即一個激靈,挺直了背。見未央也註意到他,立即開口:“你們說話,我開車。”

說著,車子便動了起來。

“好巧。”未央也沒在意,說道,“也就是說……你不是先看到的短信?是先看到的我?”

蘇槿歌點頭。

或許是有些疲憊,蘇槿歌揉了揉眉心,低低地說了一句:“開回酒店。”

這一句,明顯是對胡安說的。

未央見蘇槿歌這樣,挺心疼的,幫著他揉了揉太陽穴,一邊說道:“難得回去早,等會兒好好休息。”說著,看了眼車窗外,繼續,“也不要專門送我回去,在人少的地方就放下我吧。”

“未導。”胡安開著車,卻也忍不住說話,“我們槿歌大人沒說要送你。”

未央一楞,緩而看向蘇槿歌。

蘇槿歌眸子一深,點頭:“沒說送你。”頓了頓,用她的話緩緩繼續,“難得回去早,你不陪陪我?”

未央指了指自己,不可置信地問:“讓我陪你回酒店?”

蘇槿歌只看著她,並不說話。

這樣,也就是肯定未央的問話了。

未央吞了口口水,只覺得口幹舌燥……

當然回酒店陪陪蘇槿歌並不會怎樣,只不過……

“不怕被拍到?”

說著,看向胡安,“你也不管管?”

胡安翻了個白眼,開著車沒回頭,說道:“未導,你覺著我能管得了?”

未央嘴角抽了抽。

“央,把你陪野男人的時間留來陪陪我。”蘇槿歌突地來了這麽一句,話畢,還用鼻音發問,“嗯?”

未央嘴角抽得更加厲害了。

未央沒說什麽,但也是默認的了。能和蘇槿歌呆在一起,她自然是願意的。她所擔心的,就是給蘇槿歌添麻煩。既然對方都沒有這個顧忌,她也不應該矯情。

車子開入酒店的地下停車場,未央下車前披上了蘇槿歌的大衣。腦袋被大大的帽子蓋了個嚴嚴實實,她也一直低著頭不敢擡。一只手被蘇槿歌牽著,一只手緊緊拽著大衣領口,生怕哪裏會突然出現個鏡頭。很顯然,未央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。從踏入電梯到進入蘇槿歌的房間,一切都非常順利。

進了酒店房間,關上門,未央總算是松了一口氣。將大衣脫下,未央一邊用手給自己扇著風,一邊說著:“第一次大冬天的還出了汗。”

張望房間,最後直楞楞地看著眼前的蘇槿歌。她這才發現,胡安竟然不見了!

一時間,她心猿意馬。

偷偷地瞄了一眼蘇槿歌,對方與平常無異。

呼了口氣,她直徑在沙發上坐下,看蘇槿歌將她剛剛脫下的大衣掛好,看蘇槿歌給她倒上熱茶,看蘇槿歌給她打開電視機……她終於忍不住問:“你不休息?”

蘇槿歌動作一滯,緩而定定地看她,最後嘴角浮起一抹笑意:“怎麽個休息?”

未央被問傻了。蘇槿歌問得算是什麽問題?

蘇槿歌在未央身邊坐下,看著電視裏圖像閃閃,輕輕地說:“眼睛快睜不開了,但……你在這兒,我不想放著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就這麽過去……”

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語,卻讓未央滿心都是感動。

蘇槿歌這些日子有多疲憊,她是知道的。他每天在做什麽,她都會問。而從他回答她的時間點,就可以看出他的作息。每天起早貪黑的,只為在之後給歌迷們帶來一場不遺憾的演唱會。蘇槿歌,一直都是盡力在做每件事的。

她心中一陣柔軟,張開雙臂,對著他咧著嘴笑:“在這裏睡,就不用怕時間就這麽過去了。”

在她的懷裏睡,這樣的在一起也很溫馨。

“真的?”

蘇槿歌問著,並不是不相信她的話,而是在確定。

未央點頭,臉有些紅:“真的,說起來還是我占便宜了呢。”

蘇槿歌看著她,眸光越發幽暗。半響,他雙眸微微瞇起,一伸手將她打橫抱起,二話不說站起就往臥室走。

未央被嚇了一跳,窩在他的懷裏大叫:“蘇槿歌,你幹嘛!”

蘇槿歌沒答她,進了臥室直徑在床邊坐下。

而她還在他的懷裏,他沒放開她,只調整她在他懷裏的姿勢,然後一倒,兩人瞬間陷入柔軟的床。

未央一顆心“噗通”“噗通”地跳著,臉也紅撲撲的,一雙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蘇槿歌,小聲喃呢:“蘇槿歌……”

蘇槿歌撫了撫她的頭,好笑地說:“別多想。”

頓了頓,他緩緩閉上眼。

嘴還在一動一動著。

“只是這樣睡,比較舒服。”

話語落下,整個房間便安靜了下來。不一會兒,他的呼吸就平穩下來,卻是一下一下的,灼燙著未央的臉。

未央還睜著一雙眼,方才還胡思亂想著,現在腦袋一片空白。

空白片刻,她神思恢覆。

在他的懷裏,感受著他的呼吸,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,一時間心又亂跳如困了野獸。這個野獸,不安分地刺激著她的所有感官。

她的腦子裏,都是他。有顏色沒顏色的,都是他。

而對方,卻早已沈睡。

此時,未央很想哀嚎一句:

為毛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躺在一張床上,不淡定的會是一個女人啊!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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